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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ggle從一介平民到天下之人,豐臣秀吉終究敵不過時間而闔上了雙眼。隨著他的亡故,曾經在本能寺之變後,家臣們的鬥爭又再次上演,只不過背景是從織田家變成豐臣家。
此刻,雌伏許久、蓄積實力的德川家康已經不再是當年那隻小白兔,終於能逐漸露出自己的真實心意。握有權力並在豐臣的家臣中建立支持自己的派系之下,一步步向著天下大位前進。
然而這一路當然沒有那麼好走,正如同當年秀吉剷除了諸多織田家的家臣,如今走在這條修羅之路的家康,擋在他面前的是石田三成、茶茶、豐臣秀瀨與一眾受到太閣恩澤的武士們。而他的最後一段路,將再一次化身戰爭之鬼,將這些人都帶進歷史的塵埃之中。
《怎麼辦家康》最終章的故事從豐臣秀吉病故,政局再次陷入動盪之中講起。在朝鮮征伐後,文治派與武功派的家臣之間,衝突越演越烈,而原本應該是維持政權穩定的「五大老、五奉行」合議制,也在蠢蠢欲動的野心下快速名存實亡,於是戰爭煙硝又起:
※底下內文有劇透!請斟酌閱讀※
第38-最終回重要發展
戰火蔓延日本 關原之戰奠定德川天下
在豐臣秀吉死後,豐臣的動盪不單單只是發生於位居高位的五大老與五奉行之間,各自的野心與政治鬥爭,還有從下而上,文治派與武功派家臣之間日益嚴重的摩擦與衝突。種種的原因都為了後面牽動日本的大戰埋下了伏筆。
對於德川家康來說,朝鮮征伐結束後的賞罰等問題所造成的動盪,以至於發生「石田三成襲擊事件」,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天賜良機,不但能藉機以公道伯之姿仲裁豐臣家內的紛爭,握緊大義名份,同時也能拉攏武功派的武將們,壯大自身的實力。
而且即便如此,德川家康仍以豐臣家臣自居,藉此堵上了許多質疑者的嘴,即便大家都知道這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然而家康便是有這般的能耐。
相較起來,石田三成雖然在政治領域的手腕高明,然而對於安撫這些躁動與不滿的武將們,顯然仍有不足之處,而且也不如家康的狡詐,因此即便曾經一度掌握了大權,最終卻在政治鬥爭中敗下陣來,不得不蟄居。
只不過,由秀吉一手培養的三成,始終在豐臣家中具有不小的人望,也因此當家康掃除了一個又一個擋在眼前的障礙,試圖獨攬大權時,那些不滿家康的家臣們,盼望著忠於豐臣家的三成能夠挺身而出,化作高牆阻擋家康的野心。
於是,將天下一分為二的大戰便開打了。
諷刺的是,雖說是牽動全日本的大戰,然而戰爭本身所耗費的時間不過就幾個小時而已,在戰爭之外的外交政治才是更加重要的主戰場,不論是家康或是三成都在事前極力拉攏各方勢力,並且開出條件各種條件,希望延攬各路豪傑加入自己的陣營,包含為人所知的小早川秀秋。
「關原之戰」不單單只是一場豐臣家家臣們選邊站的對抗,戰爭的結果更是象徵權力的更迭,天下由豐臣一族的手上落入了德川家康的口袋中,同時也埋下了未來大阪兩陣的遠因,以及為了豐臣滅亡敲下喪鐘。
大阪冬夏兩陣 豐臣一族消逝在歷史洪流
在關原之戰後,掌握了權力的德川家康終於開創江戶幕府,登上了武家的頂點,然而對他而言,以豐臣秀賴為中心的勢力與在關原一戰後失勢的武士們仍是心頭之患,對於要如何處置,德川家中也有不同的聲浪。
然而,在戰亂之世見識過各種弱肉強食的殘酷,多次命懸一線的危機,家康早已從天真的白兔轉變為老謀深算的狸貓,並且完全理解亂世的生存法則。於是,即便化作他人口中的惡鬼,都要剷除後患,保全德川家的長治久安。
家康的第一步是藉由「方廣寺鐘銘」上的「國家安康」、「君臣豐樂」等字,指稱豐臣秀賴「意圖詛咒家康,並且強調豐臣更得民心」,希望藉此逼迫秀賴臣服於德川之下,成為德川的家臣。
只是,對於這樣的手段,秀賴自然是不服的,加上諸多不滿家康、受過秀吉恩惠的浪人們,開始聚集到秀賴的身旁,大阪城的軍力逐漸壯大,令文攻手段逐漸失去功用,最終雙方終於走上兵戎相向的道路,大阪冬夏兩陣就此接連展開。
雖然在冬之陣後,雙方曾簽定協議,換得暫時的和平,然而一方面是德川斬草除根的心意已決,另一方面豐臣內部對於德川及和談條件仍有諸多的不滿,並因此掀起動盪,最終和平維持不到半年,夏之陣再次爆發。
在懸殊的兵力差異之下,加上天下大勢早已底定,於是在德川的名份大義之下,豐臣的軍隊完全被擊潰,秀賴與茶茶母子雙雙在大阪城內殞命,戰後秀賴的兒子國松遭處死。至此,豐臣一族消逝在歷史洪流,結束了短暫的天下大夢。
而也僅僅在夏之陣結束的隔年,從流離的人質到三河國主,接著成為了雄霸一方的大名,最終攀上武家頂點的德川家康闔上了雙眼,告別了波瀾壯闊的一生。
特別的角色刻畫
愛跳撈蝦舞的酒井忠次 一生盡忠守護家康是家臣之鑑
《怎麼辦家康》的一大特色是刻畫了一群各具特色的家臣們,他們投入家康麾下的時間、理由各有不同,有人從一開始就盡忠,也有人是在經歷大小事件後而折服。而在整個家臣團之中,德川二之重臣之一的酒井忠次,大概是極為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守護家康,甚至願意以性命死諫,當然還有一戰成名的「撈蝦舞」。
從德川家康還是松平元康,甚至還未統領三河國時便隨侍在他身邊輔佐。
在年輕的家康面對回到今川麾下或是投靠織田陣營的猶疑時,不惜與石川數正共同扮演烏鴉,並且以自己的性命為籌碼,把迷茫且尚未感受到肩上重擔的當家導回正道之上,這是他的赤誠忠心。
而在往後的人生,陪同著家康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役,見識了弱小的當家一步步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霸業,雖然這過程中也曾經歷命懸一線的危機,卻也是關關難過關關過。
在許多可能失控與誤判的時刻,他總是出面協調與安撫,不論是對家康或其他家臣。特別是在石川數正出奔至秀吉麾下,酒井忠次更必須擔起重任,穩定家中的騷動,同時繼續支持著家康。
在《怎麼辦家康》的世界中,酒井忠次是戰亡的家臣之外,唯一一個讓觀眾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的人,甚至連德川三傑都僅僅只是藉由旁白與台詞,送他們上路。
雖然酒井忠次最終無緣見到當年的愛哭鬼成為天下人,然而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而想著要為家康盡忠。喜愛熱鬧、愛跳撈蝦舞的他,便是德川家臣之鑑。
無法對抗命運翻弄而走上惡女之路的茶茶
《怎麼辦家康》在選角上的巧思,讓北川景子一人分飾兩角,演出仰慕家康的「母親」阿市,以及憎恨家康的「女兒」茶茶,既呈現出衝突感,卻也強化了不勝唏噓的無力感。
和自己的親生父母、繼父死別,小小年紀就體會了戰國亂世殘酷的茶茶,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成為秀吉的側室,且生下繼承人秀賴?
最終,這個被命運不斷擺弄的女子,成為了惡女,化身阻擋在家康平定天下前的最後一堵高牆,並在被大火吞噬的大阪城中結束一生。
真實的茶茶對於家康所抱持的情感,是如同《怎麼辦家康》中的由期盼與寄望變成失望,最後點燃憎恨的怒火;或是一心一意想要守護太閣與家臣們建立的偉業,並且好好的交付於後世,因此必須擊潰竊國者家康。
這個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不過,如果再次回頭梳理她的人生,或許也能略知一二。從小經歷與至親的生離死別、看慣了亂世的爾虞我詐與殘酷的本質,於是逐漸收起了自己的真心,然後建立了一個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人格,並在其中藏著深不見底的深淵,以及一言一行讓人感到深刻的恐懼。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是,茶茶的人生是那樣時代下的悲劇的另一面,女性的命運從來不在自己的手上,而且即便死後,仍成為勝者口中的十惡不赦的罪人。
在故事的最後,當死亡站在面前,當時的茶茶又是在想著什麼,是更深的怨恨、未竟的遺憾,還是終於可以放下名為「茶茶」的悲慘人生,然後鬆了一口氣並且解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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